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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送的東西,不管他如何試圖收藏,總是過不了冬。
「哈哈哈、那是當然的。」
JACK聽了這件事,不知怎地笑得很開心。
「JAMIE真可愛耶,果然還是孩子嘛。」
「我快要二十一歲了喔,已經不是孩子了。」他不滿地向對方抱怨,明明已經是矮於自己的身高,JACK卻仍用那種對孩子說的語氣和他說話。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或者什麼,這種感覺隨著一個又一個冬天過去而越來越明顯。
「都二十一歲了還能看到我,不是小孩是什麼。」JACK又笑起來,浮在半空中,硬是比他高過一顆頭。「只有小孩看的見我喔。」
「才不是呢,我看的見JACK是因為我相信有你。」
雖然任性的時候說過最好永遠不要長大,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希望自己在對方眼中像個成熟的人。
這讓他想起童話中的彼得潘,溫蒂會長大,而彼得潘永遠會是懷抱童心的小孩,總有一天自己會看不見JACK和夥伴們,就像回不去的永無島。
「……」這次JACK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淡淡地笑著。
這讓人很不習慣,所有人都知道那個JACK FROST總是一刻不得靜而充滿玩心,不喜歡花時間考慮嚴肅的事情,就像為了成為孩子們的玩伴、為了保護孩子的夢想而存在。
而現在JACK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呼吸談吐都讓他覺得彼此之間隔了一道冰牆,他並不怕冷,因為對他來說這種切膚的低溫就是JACK存在的證明,但他卻穿不過那道牆,無法持續碰觸到牆另一端的JACK。
「嘿,JAMIE,你看這是什麼。」他盯著對方的笑靨半晌沒有言語,恍然間才又聽見了一聲JACK的呼喚。「這是你今年的生日禮物喔,雖然現在離你的生日還有段時間,不過夏天我到不了的嘛。」
JACK若無其事地往下聊,在他沒有帶手套的掌心放上一個精緻的冰雕,做成了一個在社區裡和他感情不錯的女孩的模樣。
「不是孩子了的話,就勇敢一點嘛。」一邊揶揄著,JACK一邊轉過身去,作出要從窗戶跳出去的姿態。「我都知道喔。」
「……JACK你才不知道呢。」
隨手將JACK玩笑做的禮物放在一邊,JACK要送的不會是這個──反正對方只要一想到就會送他東西,而他知道這個絕對不是他真正的禮物,JACK每一次送他禮物時表情都非常認真,像是看待一個極其重要的人。
勇敢一點。於是他頃身向前,摟住對方現在看來嬌小許多的身子,不同於以往孩子氣撒嬌的動作,而是輕柔微帶陣顫地。
「不要冰雕,我今年想要別的禮物。」
早就過了變聲期,壓低的聲音在對方耳邊喃道。
懷中的人似乎怔了怔,身上的寒冷透過冬衣傳往他的胸膛。
JACK在他小心翼翼的擁抱中沒有多大阻礙地轉身,仰起頭來看向他。
「把手伸出來。」
於是又一次地他在JACK面前攤開掌心,像過去多年的許多許多次一樣。
「JAMIE,這是你。」JACK輕輕地握了握他的手,然後憑空降下一片雪花。「這是我。」
他看著晶瑩的雪花從空中飄蕩而下,落入自己的掌心之後便因為溫度而迅速消失。
他抬起頭來,JACK仍直朝著他看。
「你太溫暖,我會受傷。」
而他的回應是不顧對方因情緒起伏而變得更加冽人的低溫,用盡所有力氣似地將對方攬進懷中。如果可以一直維持這樣就好了,哪怕是讓自己被對方狠狠凍傷,而JACK卻沒有將他擁緊,反之以發顫的指尖輕拉住他的袖側,像是害怕給予太多觸碰。
「你該長大了,JAMIE。」
不管他如何試圖收藏,有很多東西,都過不了這個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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