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嗨雜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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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焦躁。深夜裡你的腳步聲獨自踏亂了軍中嚴飭的秩序，因拿不定主意而不斷來回踱著步，徒然坐著卻也只是增加焦慮。

　　全都破了。正式開始準備與曹軍相接的幾天以來，你使的計一個一個都給諸葛孔明看破了，由子敬口中你甚至知道他囑咐著這些事別讓你知曉，他都知道，知道你聽了會氣會惱可不是？

　　周公瑾從來不是第一，被迫一再自我釐清的你覺得自己悲哀的可以。

　　「諸葛孔明──」

　　那夜之後你們陷入一股不明所以的僵持膠著，原先稍一得空便扯著他較量的你不知怎麼再不能裝作什麼都未曾發生過，而他也鮮少找你。恰巧公事開始繁忙起來，下屬對你們驟減的交談次數不甚懷疑，只當你們都累得需要獨自一人歇息。

　　『周都督。』

　　時間被強推回初見時的客套戒備，唯一可慶的是那雙眸除了那晚，終究未再朝你透露一絲敵息，或許只是偽裝，你卻寧可深信偽裝一舉背後存在任何意義。

　　任何，都可以。

　　『亮不想讓公瑾看到自己這種樣子。』

　　自己被嫉妒與惡意湮沒的模樣一定非常醜陋，你想起那張姣好面容上的懊悔。

　　「諸葛孔明……」

　　這個人不能留。你緊握的拳心再再發顫，最後無法負荷似地使勁往案上敲去，硯台裡傾濺而出的墨水汙上了你的兵圖，漫溢著，吞噬了蜀，然後是吳。

　　『公瑾……』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經向你說過些什麼。

　　「呵……」

　　真可笑不是麼？分明才相識不久，他所說過的許多話，都已然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這個人斷不可留。你一個人淒切地，憨傻似地在漸弱的燭光中低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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