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
  
  他從影院出來,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路邊的石子,踢著煩了便換個方向將其掃進人行道邊的草叢裡。

 

  
  他走得極慢,雖然在影院裡坐的是最末排,很快便走了出來,後頭的人潮卻很快地淹過了他,笑著鬧著的步聲踩過耳邊,他最後停了下來,輕闔上眼在原地深深吐氣,幾個年輕男女擦撞過他的肩線,輕溜過幾句不介懷的道歉。
  
  吳邪原以為自己是島。
  
  或許不那麼適切,但他總覺得不管多少人帶著故事來了這個島上,最後自己終只是個片段的過往,在每個故事中現身卻不屬於任何一個結局,對於每個敘事都只有過渡而不能知其終止何方。他像是從來不能成為船上的一分子,去和所有人在雲裡霧裡蒼茫。
  
  可今天他從影院裡出來,卻突然覺得悶油瓶才是那座島,美好的時候何其美好,影片中的那座島從來不向誰招搖,所有靠近了的都是自己心之所向,飲湖中的水採林間的葉,沉浸其間,而島卻從來也不留誰。悶油瓶是一座不該被流連的島,他讓吳邪狼狽離開,從此遍便尋不著。
  
  原來悶油瓶才是島。不,又或者不是。
  
  他突然想哭,他哭不是因為自己最後終究來到另一片岸上,而是彼得帕克那麼輕易地就離開了他。
  
_

arrow
arrow
    文章標籤
    20130721 瓶邪
    全站熱搜

    佐降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