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常搞得別人家籌備葬禮,但黑眼鏡自己本身參加過的葬禮卻是相當少的。
總地來說他很討厭葬禮。
陰慘慘的隊伍從他面前走過,手上的煙抽過一根換一根,天空一片焦黃。
他對自己的事情一向豁達,卻第一次感受到一種深刻的不滿足。
不夠,怎麼樣都不夠。
他不停地在肺部填滿香菸的癮頭,彷彿胸腔也能連帶不那麼空洞。
青年的照片是他照的,那是他記憶中最美好平靜的一個周三下午。
走在前面的幾個男人頭上都多少佈著斑白,幾個是他見過的工作夥伴。
黑眼鏡沒有跟著隊伍,直到最後一個人從自己面前走過,他抬起眼來看向對街。
一個衣著破爛的青年就站在那裡,難測的目光凝著隊伍離開的方向。
「──你遲到了啊,啞巴張。」
他扯出了笑,在原地攤坐下來。
他想到解雨臣睨過來的眼神,說他其實很膽小的語氣,七天裡他都一直笑著,直到最後一包菸抽完,他才顫抖地收回恣意的嘴角,發覺自己疲於微笑。
至少今天,他和對街那個傢伙都失戀了。
失去他們愛戀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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