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門裡出來後,一路上都沒再碰到其他人。

 


  興許是給忘了吧。
  接著你花了近兩周的時間打理自己,包括削去那一頭長髮,循著記憶回到那間小舖。小舖子看起來跟記憶中沒有多少不同,靜靜地佇在暮秋的風中,略有泛黃寂寥之感。
  你踏了進去,大理石的地板淨得發亮,一旁斗櫃裡齊齊擺放著精心擦拭過的古器,櫃台處坐了名身材修長的青年,眼前擺著一部電腦。
  青年頭也沒抬,手上俐落地處理著事情,沒有一絲多餘的拖泥帶水。
  「這位爺,咱鋪子裡的東西不賣,您請回吧。」
  你從櫃前移過視線。
  「不賣的話,怎還開店?」
  
  「我等我老闆呢。」
  
  青年依舊沒有抬頭,卻像是許久沒有找人說話似地抱怨起來。
  「你說我跟他那麼多年容易嗎?說解雇就解雇當老子好打發的,也不想想他那台破金盃本來就是我在保養的,送我本來就是應該,幾百年也不見加薪,一給錢就是要我走人,自己也說走就不肯回來,你說我們老闆還是人嗎?我打賭他炒我的時候連我這兒有幾把鑰匙都不記得,我要不天天來這兒給他開店,他哪天回來了想進來歇息都進不得,你看這不是要入冬了嗎,那台電暖器壞了五年十年每一次還不是我給他開起來的,他要回來了著了涼怎辦?」
  
  哇啦哇啦地說了一堆,青年伸手執起一邊的茶壺往小茶杯裡倒,一股茶香蔓延開來,他也不招呼,就讓你這麼隔著一張桌子站著,自顧自毫無品茶之意地將茶當白開水喝。
  「這茶好是好喝,但我喝久了也膩味,偏他就喜歡,要他回來時沒有一壺熱茶能喝怕又會跳腳扣我薪水的,哎不過他現在也沒得扣我錢了,等他回來這段日子照顧鋪子的錢還得補給我呢。」
  你看著青年,半晌沒有說話。
  
  「你老闆,多久沒有回來了?」
  
  青年終於抬起視線,向你投去一眼,不怒不笑地。
  「五年了,張小哥,你偏要他等你十年,接下來的半輩子都有的你等了。」
  他又倒了一杯新茶,擺在你眼前。
  一股茶香漫溢開來,將秋季又加深了幾許。

 

_

一直都等著張起靈的吳邪興許沒有想過
自己也有被這麼等帶著的一天
無論被誰,被怎麼樣炙熱的情感。
不一定是愛情,而是更深的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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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0217 王盟 瓶邪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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