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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自那日你頷首為劉備作了隆中對,你與那名孤高的青年便註定各據一方。
「都督這番作得頂漂亮。」聽聞曹操斬了魏營兩只水師,你揚起嘴角,讚賞道。
「咦?」身旁的子敬聞言瞪大了眼,猛然朝你覷來,滿是訝異。「軍師怎──」
啊。你一愣。
「子敬,」你旋身,直瞅著子敬,察覺對方也些微一怔。「這事別告訴你們都督。」
「這……」子敬的忠篤是你也曉得的,但總缺了絲觀色察言。
「拜託別,嗯?」不著痕跡地輕嘆了口氣,你懇請道。
周公瑾定是不能留你,而你卻不想這麼早便離開他。
縱然你們已經許久許久不能同從前那般對話。伊人尷尬的目光總下意識迴避與你的直視,而你重新掛上笑顏,彼此刻意回溯了時間,公事公辦的交談扯出最安全無虞的相處距離,誰都不再傾心受傷,卻也誰都傷得頂重。
偶爾你不住需要深吸一口氣,確認某段時光曾經存在過,以及自己臉上有否還強揚著笑容。
『敵人終究是敵人。』
於是你們不得不連在彼此面前都將自己偽裝起來,不流露一絲的徬徨懦弱不安。
『軍師。』
敬字相稱,提醒著彼此應負的責任。突然的客套生疏因軍務的繁忙而未曾讓人起疑,如曾有過場荒唐大夢而今你倆各自清醒,某種恍若隔世的空虛。
你笑起來。
自與伊人相識至現在甚或未經幾旬,竟卻覺得長過多少光陰。向來自恃理性的諸葛孔明竟也傻了麼?兀自衡量著許多許多未能相比較的事情,比若江山、責任、及周公瑾。
未曾刻意繞道,卻在行經伊人房門時學會加快步伐離開。
終究你們都得認清,而後停下赴奔自滅的荒誕之舉。
「拜託你,子敬。」你再次強調,卻只收到對方一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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