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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前去詢問,那個男人肯定會說,他作夢都沒想過會有這一天。


十年後,山腰上的湖畔,夜未央,打著幾盞風燈,就這樣一群人或坐或站,第一次不須要急著躲藏,不須要忙著思考。
吳邪跟張起靈坐在一塊,獃獃地盯著湖面上反射的火光。
黑眼鏡走了過來,遞給吳邪一支菸。
後者抬眼,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戒了。」
黑眼鏡笑了兩聲,將菸遞往另一方,見張起靈接了過去啣在嘴邊,便湊下身去替他點火。
過程中,吳邪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再遠一點的地方是黎簇跟他那個姓蘇的夥伴,到底年輕,拿著幾支煙火笑鬧個不停。
「什麼時候戒的?」
等黑眼鏡走開,張起靈朝空中吐了口菸圈,問。
對於對方會先開口略感驚奇,又或者說自己曾是話多的那個,只是十年來發生太多事情,讓他不自覺間也寡言了起來。吳邪盯著張起靈的側臉,昏暗中的輪廓仍跟記憶中一樣,熟悉的尼古丁的味道散開來,從菸頭上,從張起靈唇上。
張起靈沒有聽到答案,只感覺一道視線不斷扎著自己,遂微轉過頭來想表示困惑。
「吳──」
他沒能把話說完,吳邪的手一下子伸過來按住他的腦勺將距離扯近,張口抵住他的唇,黑眼鏡的香菸不便宜,熱辣的味道在口中交纏,或許是其他、又或許只單純是太久沒有抽菸的緣故,吳邪被嗆得有些想哭。
張起靈感覺吳邪整個人把重量都壓了過來,也沒有推開,相反地則緊緊擁住對方的軀體,十年前一折就斷也似的弱柔,到現在是精瘦卻扎實的肌肉,他用十年去換的事物,吳邪卻又拿去換回了他。
末了吳邪從張起靈懷中抽開身子,舌尖緩慢地舔過上唇。
「娘的,都跟你說我已經戒了。」
彷彿在怪罪著吸菸者的不是。
卻又像是上癮一般,在太過接近的距離失去控制。
什麼時候戒的?

吳邪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抽菸了。

說不定自己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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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1211 瓶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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