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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因為一直笑著的關係,他大概被當成個惡趣味的傢伙。
  不過,嘛,或許有時候是吧。
  不笑的話難道要哭嗎?雖然很想這麼講,但是眼前就有一個不哭也不笑的人在。
  「喂喂、啞巴張,別咬傷自己了啊。」舌尖上還帶著剛剛被咬出傷口的刺痛,他卻仍笑起來,湊上對方的唇瓣。

 



【頸】
  指尖輕輕拂過青年的後頸,血絲順著頸線的弧度滑落下來。
  「如果你也是假的就好了。」
  或許你想殺的並不是桌上那幾個仿真的替代品,而是真的這個吧。
  挖出眼球,熔進樹脂,讓他像所有人一樣沉靜下來,再說不出一句話。
  如果誰都不用作為另一個人活著不是更好麼?那麼就把真的殺了吧。


【臂】
  他為了護你,手臂上劃出了一道極深的傷口。
  而你只是用你在眾人前一貫的冷漠回視了他一眼,瞪視每次集會都來意不善的幾個鼠輩。
  「三爺,沒事吧?」
  「嗯。」
  背在身後的手徒勞地掐了掐拳。


【背】
  「小哥,你受傷了?奇怪,這陣子不是哪也沒去,為什麼會……」
  小心翼翼地觸碰結了痂的幾道口子。
  「這是你抓的,吳邪。」


【眼】
  是自己夢見自己成了一把枯骨,抑或者自己不過是枯骨的一場夢境?
  他寧可相信這是夢吧,當青年用陌生的眼光朝他嘶吼著「仿冒品」時,他多希望自己就是被困在石縫中的那個誰。
  沒有死、或者說再次活過來後,他回到那個洞窟裡對著「自己」一直一直哭著,為了已經沒有餘力再去改變的任何事情,哭得世界成了一片鮮紅色。


【鼻】
  「老闆,天氣熱你就不要老外面待著吧?話說好歹換一把電扇啊……」
  你從後頭轉悠出來,便看見自家老闆從躺椅上微撐起上身,一手摀著下半邊臉,血絲沿著指縫淌下。
  「哇靠、不帶這樣的吧,沒做什麼事的人還流鼻血,要燥也是我這個忙裡忙外的人燥啊!」


【手】
  誰都別想靠近。
  你學著他的以前的樣子在掌心劃下一道口子,感覺到溫熱的液體滿溢出掌心,緊握住拳在兩人身邊圈出一個紅色的圓,昏暗中想靠上來的東西在液體邊緣都瑟縮了下,沒能往前探進。
  然後俯下身將側臉輕貼對方的胸口,聽著再聽不見的脈動,乾涸的血液凝成了一片鬱人的深褐色。
  再一下就好了,再這樣靜靜地待一下。


【腹】
  原本面無表情的青年微微蹙了下眉,你輕手輕腳包紮的動作不住停了下來。
  仰躺著而又像往常一樣望著天的青年沒有看向你,眉頭輕皺的動作輕得若不是你非常確定自己看見了,可能會以為自己只是眼花。
  明明平常都沒什麼表情的。
  於是你伸出被染得一片濕紅的手戳了他一下。
  皺眉。
  「吳邪。」
  「誰讓你老自己亂跑,小爺我生氣報復一下不行嗎?」


【腿】
  不是什麼嚴重的傷。
  他微瞇起眼看向眼前聲稱不想到看自己的傷口而將臉埋在掌心底下、倚在沙發上抬起一條腿、褲管捲到膝蓋上方,任他處置的青年。
  然後沉默地將半跪的身子前頃,伸出舌頭舔上滲血的傷口。
  「……!娘的你──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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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0330 流血八題 盜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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