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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多餘的話呢。」
不帶任何評價似地提起,將目光從斜躺在地的三人身上移開,金淡褐色的瞳孔直向不知何時站在門邊、仍闔著雙眼的紅。
長相清秀,膚如陶瓷般細膩的孩子嘴角維持著優雅的笑容,朝金深深一鞠躬,化作一縷紅色的煙霧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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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多餘的話呢。」
不帶任何評價似地提起,將目光從斜躺在地的三人身上移開,金淡褐色的瞳孔直向不知何時站在門邊、仍闔著雙眼的紅。
長相清秀,膚如陶瓷般細膩的孩子嘴角維持著優雅的笑容,朝金深深一鞠躬,化作一縷紅色的煙霧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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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正以為這條亮恍的令人失神的道路會否在天明前都沒有任何盡頭,淮詩腳底下「喀」的一個聲響讓他兩警戒地停下腳步來,右腳正踩著的一塊酒綠色玻璃板底下,似乎有人正施力朝淮詩的方向一下下推動著。
預想著在金的術裡應該不會有危害者,淮詩退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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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踏上濕軟的泥地,他以腳跟為軸在地上旋了旋腳板,壓出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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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家出走這麼久,鬧脾氣也該夠了?青夜。」未看向淮詩,青年直瞅著離願的方向不帶喜怒地瞇起了眼,肩胛上的貓兒停下理毛的動作低嚎了聲一躍而下,落地時已幻化為一名麥色肌膚襯著濃黑短髮,神色肅穆的青少年。兩張不應相似的面容對覷,竟可由眉宇之間察出一抹相像的神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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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要對離願提起殘忍。」在晨起透進窗簾的光線中攤手敞開身子的離願宣告似地對淮詩說道,臉上鋪了層像是淮詩曾在金臉上見過的厭世微笑。
「他會告訴你你深愛著的家人才是最最殘忍的人。」
「他本來打算一個人也不要留的,可是你一直在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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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屬於離願的記憶裡,角落總有個畫面是清風拂過葉隙的鄉下門廊前,外婆那張被歲月刻下智慧痕跡的慈祥笑臉,同樣生皺的手顫巍巍地撫摸一只毛色純黑,輪廓卻在不論多光亮的白日裡都顯得模糊的小貓,那隻貓從來不像其他的貓兒一樣喵喵叫著,僅是無聲地輕蹭著外婆的膝頭,低頭舔食外婆給的牛奶和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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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詩直到那個樂團的演出結束後才找回移動步伐的力氣,她先是一陣無力差點往地上摔去,卻又勉強穩住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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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昏花的街燈下一把抱起黑色的、被人視為不祥的貓咪,以指愛憐地撫摸著朝大街的方向走去,半長筒的靴子隨著彎進大樓間隙的腳步沒入夜裡,連接深街暗巷的轉角總是越夜越顯得妖異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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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金。褪下了一身黃色小雞圖案的睡衣,精實的骨架上套著件藍色連帽衣,一條深色壓白色邊線的窄管牛仔褲緊縛著小腿,儼然不同於鬆垮衣褲掛在身上時的姿態,幾個銀飾掛在低腰長褲的褲頭側邊,隨著金的一步一動輕輕碰撞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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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在遠離街道後越加匆忙地踏破了寂靜,一個悠遠的聲音在耳邊環繞奔馳不去,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呢,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每個人都……手上揪著報章裡不起眼的小小一角某個繁華城市裡某個汙穢角落裡某個愛很情仇交雜滋長的地區,一名女子纖細的臂膀勾著名男子嗲著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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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離願陪著淮詩在五樓的門內靜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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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有人敲門。
五樓的老舊公寓配套著門鈴,淮詩卻已經連續一個禮拜的晚上被敲門聲擾醒,每每向門外詢問都得不到答覆,時值夜深,剛搬進公寓還不大了解周遭狀況的淮詩不敢輕易開門,只在叩門聲停後離開門邊。